第一章 最初的陷落

    马车内的情形难以用言语描述。总之，眼前的景色比春天的原野还要美丽。

    卡奈娅看着面前的俊朗青年，轻轻勾起唇角。

    来看看这是多么迷人的画面啊：青年的浅金色头发凌乱的枕在脑后，半遮住天蓝色的眼睛——那双眼睛里透露的震惊、迷离与痴恋简直叫人心颤。他无力的被压在马车壁上，衣裳大开，满面潮红。

    至于这位正被仔细端详的青年，他茫然又乖巧的将一切袒露在眼前衣衫整齐的女子之前，许久，才找回了一丝属于自己的思考。他终于开口了，声音颤着。

    “殿下......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卡奈娅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他，双唇因刚刚的亲吻而微微红肿，“乖。”

    她漫不经心地用冰凉的指尖划过青年袒露的腹肌。“事情的经过你不必清楚。总之，你以后就是我的情人了。”

    赛莱的大脑看起来还没有清醒，“我......安迪尔公子......”

    “真是没有眼力见。明明这样好的时候，管他干什么？”卡奈娅笑道，“那个笨蛋找了别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她俯身压在赛莱的身上，枕着他的肩膀，手指如弹奏竖琴般顺着肌rou的纹理一路划下。“赛莱，现在只有你我。”

    赛莱这下彻底无法思考了。他浑身无一处不在颤抖着，却半睁着湿润的眸子，双腿挣扎了几下，终究顺从的张开，然后不受控制的绷直。他的喉结控制不住的上下滚动，肌rou紧绷，脚趾紧紧蜷缩着。被撕下的衣裳散落在他的周围。

    神圣的面容之下，身躯却像是路边摇尾乞怜的狗，明明是自己正被羞辱，却伸着脖子不受控制的试图博得主人的欢心。

    这幅景象连卡奈娅都感到惊讶。不过，她原先迁移于他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多，爱怜之心隐隐占了上风。

    “谁会知道呢，耀眼庄重的金红色铠甲下竟然藏着这样一幅漂亮的身躯。你简直是神造物，宝贝。你是天使。”卡奈娅在他的肩颈处吐气如兰，她满意的欣赏着眼前这具身体的每一丝变化。

    “你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，塞莱。”卡奈娅叹气道，吻过赛莱身躯上的掐痕，那是她先前留下的，“你说这样一个傻子，我怎么会与他共处两年。试图用一个小女仆来刺激我，真是傻的可爱。我可是不会如他所愿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嗯......”塞莱仅存的神志努力挤出一点声音来回应她。

    她轻轻笑了起来，“你真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。方才我一时兴起把你拽进来做了些过分的事，虽说是我的不对，然而......”

    青年听到她动听的声音。“这样的事，对于你来说，其实也是求之不得，对吧。”他的睫毛快速颤抖着，低下头去。

    “殿下，我......啊！”青年突然短促的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真是好听死了，我的心肝。”卡奈娅笑的眼睫弯弯，捧起塞莱的脸又亲了上去。塞莱嘴角还沾着些涎水，痴痴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行啦，我要走了。剩下的事你自己解决吧。我累了。”她如今兴致散了，便转身想要下车，大发慈悲般又转过来嘱咐一句，“如果你在那之后实在失了力气......我会在稍后过来帮你清理自己哦。”

    银铃一响。紫色的华贵裙摆瞬间没了踪影。

    青年瘫在地上，盯着马车已然垂落的帷幕，那些全然不顾颜面的挽留的话还停在喉咙。他一动不动，像是被静止了动作的人偶娃娃。

    卡奈娅可从来不会把娃娃当回事。

    她跳出了车厢，吩咐任何人不许靠近后，便悠哉离开。

    “卡尔蒂娜殿下，”路过的银甲士兵鞠躬，闲聊道，“今日天气真好。不知您是否看到了火莱骑士长大人？温大人有些急事找他。”

    卡奈娅勾唇笑道，“我也不知你们骑士长大人到哪里去了。温大人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是猎游的一些事项。其实不大要紧，您知道的，温大人总是喜欢一次又一次确认一些早已完美无缺的事宜。”士兵小声抱怨道。

    “温大人的确有这个毛病，回头我要说说他。”卡奈娅笑道，“你去回他，就说，既然骑士长大人不知去向，有些事项大约也不必像挑鸡蛋里的骨头似的挑错，何必还要费劲将人找来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。万一误了骑士长大人的正事就不好了。”士兵点点头，复命去了。

    卡奈娅笑的眉目弯弯。她心情很好的从地上摘了朵小花别在耳后，又去别处闲逛了。

    正是猎游的好日子。猎游日这等盛典，火莱骑士长所带的火莱小队自然也要参加。这只战无不胜的骑士小队向来是帝国的骄傲。卡奈娅呢，作为圣女，同为帝国至高的地位，自然从小便少不了同他们接触。

    当初带队的还是火莱骑士他爸，封号是克罗。火莱骑士本人与她从小一起长大。其实也不太恰当。真正与她是发小的其实是安迪尔，至于火莱，从来只是他们身后一道亮了些的影子罢了。

    猎游明日才正式开始，不过原野上已经热闹得很。卡奈娅兴致勃勃的到处逛了逛，又去了已经开始运行的游市吃了一圈，算着时间差不多了，才回到住处去。马车在一处不算热闹也不算僻静的院外停着。

    卡奈娅一闪身便入了车厢内。刚掀开帘子，香料味混着另一种浓重的气味扑鼻而来。车内的青年空门大开，身下的衣衫上沾着许多方才并没有的东西。听见有人入内，青年惊慌失措的睁开好看的眼睛，睫毛上挂着的一点晶莹格外醒目。

    他大约是保持了现在的姿势太久，以至看着笑眯眯的卡奈娅愣了几秒后，才猛然想起来合上双腿。

    “殿下，”青年的嗓音沙哑，“对不起，我才......我没有来得及清理......。”说到最后，他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。“求您出去，殿下，这里太肮脏了。”

    转了一圈的卡奈娅心情明显好了很多，她笑眯眯开口，“有什么关系，这样很可爱。”她刚要出去取些湿帕子，就被身后的青年叫住。

    “殿下......不，”赛莱的嘴张了又张，闭上眼睛说道，“请顺便帮我取一套衣服来。之后我自己来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卡奈娅笑了笑，没说话，又出去了。

    等待的时光总是显得很漫长，等到卡奈娅再回来的时候，眼前的青年已经rou眼可见的清醒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谢谢您，我自己来。”他红着脸低声说道。

    卡奈娅噗嗤一笑，将衣服放在一旁，装作要递给他帕子的样子，眼疾手快便拉开了他的一条腿。

    她知道眼前这位再怎么虚弱也不至于被她偷袭，不过，他对她从来都很言听计从，他的身体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如今可怜的赛莱一条腿已被卡奈娅拽着脚踝高高举起，另一条腿则显得孤单而仓皇。狼狈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强大耀眼的火莱骑士，倒像是被拔了翅膀的天使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眼神，拜托。”卡奈娅看着那双惊慌又羞怯的眸子，轻轻叹了口气，把帕子覆于他双腿之间。感受着手下东西的触感，她坏心眼的捏了两下。

    可怜的火莱骑士长今日饱受蹂躏，又有此一遭，已经难以再找到理智了——他内心某个声音在叫嚣渴求着更多。不过他还是低下头，虔诚地捧起卡奈娅不老实的双手，将它们轻轻放在一旁。

    “殿下，”他红着脸说，“车内太肮脏了，求求您......下车等我吧。”

    卡奈娅没听，她抽出手，抚上青年的胸膛，揪住那一处凸起。

    赛莱的耳朵尖全红了，手开始不知所措的到处乱放，他低着头，近乎痴迷的享受着她对他的亵渎，几欲沉沦。但仅存的一丝神志告诉他，眼前之人与安迪尔尚有恋情，这样与他厮混会有损她的名声。他甚至可以为她舍弃道德，但不能败坏她的声望。

    “卡奈娅......不要......”他低声恳求，声音颤抖。

    显然他的身体并不这样想。不过，看在这个向来守规矩的骑士竟然破天荒喊了她的名字的份上，卡奈娅很给面子的收手了。

    赛莱愣了一瞬，然后红着脸在她的注视收拾好自己，强忍住羞耻穿好了衣服。一切妥当后，马车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默起来。

    然后面前这个可怜的被蹂躏的骑士长大人，在沉默了许久后，说话了。

    “殿下......我并非有心打搅您的兴致，只是您与我长久待在马车中，或许有损您的名声。如果您愿意，请饶恕我的错误。”

    他没听到身前人的回话，心下惶惶，盯着地毯继续开口，“您当然可以继续今天的行动......在一切妥当之后......我是说，我并不介意您如此......如果您愿意......我是说，如果您不介意的话......我的身心都属于您，无论何时您都可以......玩弄我。我不会反抗的，就像今天一样。”

    该死的，老天爷，他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愿意成为您的情人，如果您不嫌弃......您知道，我的身心从来都只属于您。如果您今日没有尽兴，我可以沐浴后再去寻您，无论什么时候都好......”

    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卡奈娅的答复。

    赛莱脑子里如同塞进了胶水，几乎停止了运转。在偷偷爱慕了多年的心上人面前主动邀请她来蹂躏自己......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比他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总和还要复杂。

    赛莱一方面期盼这是真实发生的，一方面又希望一切未曾发生，至少没有让卡奈娅看到他如此不堪的一面，惹她厌烦。他沉默的跪在马车中，久久等不到回话，最后连头都低了下去。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。他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该知趣些。他主动告退，卡奈娅依然没有说话。这是默许。赛莱跪着又是一礼，然后站起来摇晃了一下，跌出了车门。

    这是火莱骑士长第一次失去勇气。简直愧对众人对他“勇敢，神圣，无坚不摧”的评价。

    他不敢看路过的人的目光。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郁而令人想入非非的气味，从圣女的马车中钻出来，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狼狈离开。在大多数人的眼中，卡奈娅殿下与安迪尔阁下依然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眷侣。那么，这时从卡奈娅马车中一身狼狈跌出来的火莱骑士长，就让人不敢继续思考了。

    没有关系了。赛莱自暴自弃的想。就这样和卡奈娅扯上关系也挺好的。大不了以后说是他主动勾引。左右不过是名声罢了。他不要了还不行吗。

    真是稀奇，他竟然还知道自己的屋子该怎么走。

    另一边，卡奈娅的笑意简直要从眼睛里溢出来。多么可爱的骑士大人。像是不知羞的含羞草，虽然颤颤巍巍的收缩起叶子，却又强忍羞耻讨好的袒露一切。啊，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对他做些更过分的事。

    她方才一直没有说话，欣赏着青年人羞涩的叙述和惊慌的逃离。赛莱走后她才想起这一车的狼藉。懒得收拾了，她挂上代表需要清洁的绿色铃铛，然后毫无心理负担的下车。

    没走几步，她便看到路旁行人们瞠目结舌的表情。卡奈娅没忍住轻笑出声，主动打起了招呼，这些人才如梦初醒的纷纷开始行礼。

    没人敢问赛莱的事。卡奈娅倒是向来不顾忌自己的名声。“不必震惊，”她袖中滑出一把折扇，刷的展开挡住过分张扬的笑意，“安迪尔被我甩啦。”

    老实说，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些话是否会影响她的声望，她也从来没在意过。对于世人来说，她作为神明之力的拥有者，从来不属于世俗的评判标准。他们只会敬重她，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因此，当听到众人震惊的窃窃私语后，她反而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乐。

    来听一听众人是怎么说的吧：

    “天呐，没想到火莱骑士长大人......”

    “神啊......骑士长方才身上的气味......不是我想的那样吧？”

    “帝国神圣不可侵犯的宝剑......我不想诋毁火莱大人，可是刚才大人......上帝，真是让人无法相信。”

    “卡尔蒂娜殿下此举......”

    此举怎样了呢？卡奈娅兴致盎然的离开。

    今夜还是不去折磨那可怜的骑士好了。